村頭有一片荷塘,約兩畝見方,自打兒時記事起就已有印象,伴隨著春夏秋冬的四季變換,這一池荷花也在演繹著它們花開花落的輪回。這,吃過晚飯,時間還早便起心出去遙個彎,已經可以感受到初秋的微涼,不知道這個時節那一池荷塘會有怎樣的美,心里這樣想著便膠步來到村頭。
順著月下柔和映光的靜謐播灑,傾池的蓮葉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珠光寶氣。不覺間便對眼前這一池承載著鄉村無限孩兒童樂趣的風華物寶肅然起敬。
荷為多年生草本植物,古人交對荷常有一種獨特的情懷寄托,以荷喻人恐怕是除歲寒三友之外對于君子性情練達及行事作風的贊譽了。荷花,花色清秀,花香四溢而沁人心牌,有“迎驕陽而不懼,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氣質。所以荷花在人們心目中是集真、善、美于一體,是吉祥豐興的預兆,更是佛教中神圣凈潔的尤物。猶記得周教面的名作《愛蓮說》,字里行間將這一水生植物的稟性做骨雕飾得鏗鏘有力、超凡脫俗,通篇讀下來不禁被作者的詩文雅興折服。
類似的古詩文詞不勝枚舉,從樂府詩集《西洲曲》中“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的女性情感素描到唐詩“清水出美蓉,天然去雕飾”的冰清玉潔,再經由宋詩《小池》中刻畫出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緒疑立上頭”的春江水暖靈動的感知而促發了婉約詞派詞人李清照“興盡晚回舟,誤人藕花深處”等,這些樸實秀美的唐詩宋詞,一如蓮花般烘托出了人們對于高潔品質的追求。
在池塘邊席地而坐,正出神,偶有水面上輕輕躍起的錦鯉翻開水花打破寧靜,趁著餃潔的月光,看到蓮花荷葉深處殘留著幾圈淺淺的水韻。還記得小時候饞嘴的我們趁著家長午休偷偷跑來荷塘貪吃那清芬芳脆的蓮子,嬉戲打鬧的消脆聲仿佛還在這片荷花蘆葦灣處盡情地回蕩。善于偽裝的看高手還不時的從中把一柄荷葉倒掛在頭頂,憑借朵朵蓮花的修飾點綴,不細眼打量還以為湖面中驚現了觀音送子畫面。
也許是盛夏的余溫尚未散盡,蟬噪聲仍不絕于耳。這時陣陣輕風從荷塘遠處迎面吹拂而來,感覺體熱頓時被滿鼻的清香一掃而盡,可能是運氣,恰巧有一枝荷花含苞待放,她的風婷秀麗或許詮釋出了人間天上情暖與共的默默融洽。晶露已上,于是我帶著滿面的喜悅,在荷花綻放般的清芬夢境中蕩舟搖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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